链上教育：复合型人才培养创新实践

来源：浙江教育信息网  作者：王小林  姚忠杰

【摘要】培养复合型的技术技能是新时代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目标。“链上教育”旨在落实“把专业建在产业链上”的职业教育思路，探索依托区域优势产业进行“链式”专业群建设、复合性职业课程群建设、“多元复合”师资团队建设，从而创新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路径。

【关键词】链上教育； 复合型人才；职业教育；产业链

职业教育理应主动服务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产业结构的调整与转型，同时也应满足个人就业需求和工作岗位需求。但实际上，职业教育努力解决的企业用工和学生就业往往会处于两难之中，以海宁皮革产业的人才需求为例，通过调研发现主要存在以下四个方面的人才供需矛盾：一是职业学校皮革专业招生难，皮革企业传统技术岗位招工难，而且因季节性强，工作时间长，年轻员工稳定性不高；二是社会对皮革行业的岗位用工理解较狭窄，片面认为主要是皮革生产岗位的缝纫技术工人，实际上职业学校毕业生有很大部分人从事了皮革产业相关的销售、电子商务、仓储管理和设计师助理等，皮革产业发展需要各个专业的人才，而不是单一的皮革工艺专业；三是企业需要能够长期从事一线工作岗位的员工，但一线员工的地位、身份、收入不足以维持他及家人体面的生活和职业发展需求，因此不愿长期在一线岗位工作，更多的人希望自己能够从基层做起，逐渐过渡到办公室办事员、管理岗位，甚至到创业发展；四是随着皮革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企业需要员工具有岗位迁移能力，具有多方面的可塑性和可持续发展性，即复合型人才，而大多数一线员工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和能力。针对上述现象，海宁市职业高级中学从2016年率先提出“把专业建在产业链上”[1]，开始依托校企合作联盟积极探索基于区域性产业链的“链上教育”，努力构建“人才校企共育、资源校企共建、发展校企共享”的紧密型校企合作新局面，探索依托区域性优势比较明显的产业链进行专业群建设，创新基于职业核心素养[2]的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路径。

一、“链上”思路：提供能在产业内融通的复合型人才培养路径

（一）以产品为核心，把专业建在产业链上。“链上教育”是指充分分析产业链内部连结和对接关系，整合学校相关专业，形成对接产业的教育链；为了适应教育链的发展，给部分传统专业加载体，如市场营销、平面设计、物流、影视等专业都以皮革产品为主导，形成“皮革+”的专业建设链；专业群建设中融入企业素养需求，形成素养教育链。简言之，以产品为核心的产业链上各专业的教育我们称之为“链上教育”。“链上教育”中的“链”对应的是经济学中的产业链。可以描述为：各个产业部门之间基于一定的技术经济关联，并依据特定的逻辑关系和时空布局关系客观形成的链条式关联关系形态。产业链是一个包含价值链、企业链、供需链和空间链四个维度的概念。这四个维度在相互对接的均衡过程中形成了产业链，这种“对接机制”是产业链形成的内模式。打个比方，从事皮革服装设计工作的一名设计师，除了懂服装设计外，还应该知道皮革面料的特性、分类、生产工艺、成本和仓储方式等。

（二）以“专业+”为思路，为产业培养复合型人才。“链上教育”结合区域性产业链进行专业群建设，努力跳出为“专业培养人才”的旋涡，以“专业+”的思路突破专业的“孤岛型”设置，积极主动培养具有明显区域性、较强复合型的产业人才。传统职业教育一般都是培养某个专业的技术技能人才，没有深入到专业在某个行业或产业的具体要求，职业教育“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最后一公里”还是没有畅通——学校教学内容与企业岗位技能要求关联度低、学生职业素养和职业意识不强等问题凸显。随着社会经济形态的横向多元发展和纵深细分发展，产业集群发展已成业态主流，企业中越来越多的岗位往往是一个岗位的职业能力是要跨几个专业才能完整，即复合型人才需求。“链上教育”强调依托区域内的支柱产业实施“宽基础，重迁移”的人才培养，要求学生从接触专业开始就要有长远的职业发展意识，不断用职业人的要求思考自己的职业生涯，提升自己的职业核心素养。其基本教育思路是把学生未来的职业着眼点从专业岗位拓展至整个产业链，为学生提供更大的受教育空间，更丰富的教育资源，创造更多的教育机会，激发更多的人生思考，争取更多的发展可能性。“链上教育”试图设置更加实际、更加实用的教学内容，突出学生基于产业链的融通知识和关键能力，以掌握1－2个岗位的专业知识、技术技能为载体提升学生的职业意识、职业能力和学习能力。同时借助“链上”选择教育，探索更符合学生个体特征的知识和能力结构，未来可以根据自我职业能力的判断和对产业发展的预设进行职业选择，同时培养学生独自适应环境、参与社会活动、学习社会规范、履行各种社会角色的能力，提升其文化知识、人文素养、身心健康。

 综上所述，“链上教育”的内涵是以“培养什么样的复合型人才”为育人逻辑的出发点、以“通过怎样的路径培养复合型人才”为育人逻辑的落脚点、以“怎么培养复合型人才”为育人逻辑的创新点，创新校企合作模式，促进专业建设与产业发展的融通，个人成长和职业发展融合。

二、“链上”专业：优化区域性产业升级所需的复合型人才结构

一种新的教育形态的形成，需要不断对教育的价值导向、要素结构、机制内联、主体职责、实施环境和内容整合等进行不断深入的思考、实践。“链上教育”聚焦于 “为区域性产业提供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这个教育内核，创新建设基于区域性产业链的“链式”专业群。

（一）对接皮革产业链，构建皮革教育链

根据区域皮革产业发展及人才需求状况调研，确定“把专业建在产业链上”的专业群建设思路，明确与皮革服装产业密切相关的设计、制作、展演、销售和物流五大职业领域作为专业群建设的外部环境，同时选定每个职业领域内2-3个岗位点进行职业能力分析，作为复合型产业人才培养目标。同时，结合学校现有专业结构，最终确定构建“以皮革产品为载体，以皮革服装为龙头，以电子商务为核心”的皮革教育链，整合学校皮革服装（包括工业设计、皮革工艺两个专业）、服装展演、电子商务、平面设计、市场营销、影视影像、物流八个专业，建设皮革专业群，具体框架如图1所示。

（二）对接产业人才需求，构建动态“链式”专业群

职业教育实施供给侧改革，关键是要了解每个专业所对应的行业或产业目前缺什么样的人，以后需要什么样的人。以皮革专业群动态构建为例，传统皮革产业对应的职业领域主要是皮革服装设计、生产、销售三大领域，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电子商务应运而生，销售领域从传统门店销售拓展到网络平台销售，皮革电商成为皮革产业发展强有力的助推器，同时现代物流也顺势迅速崛起。近几年，网络直播成为社会媒体传播的“新宠”，网络销售业态呈现多元化发展态势，皮革服装展演类人才在皮革服装网上销售领域显得尤为紧缺。产业的发展带来了职业领域的不断拓展和延伸，产业人才需求也同步变化，职业学校要实现服务区域经济发展的办学宗旨则必须与时俱进，实现专业群的动态调整。皮革“链上教育”践行“职业领域变化—产业人才需求—链式专业群调整”的动态机制，如图2所示。

职业学校专业建设除需要紧跟产业细分、升级等随时进行动态调整外，始终不能松懈的就是人才培养的内涵建设。“链上教育”积极迎合产业环境的发展需求，构建具体产业、行业背景的专业群，学校积极开展职业性技术技能教学。所谓职业性技术技能教学就是“专业+载体”的职业教学，其中“载体”就是区域经济中的核心产品或服务，如“服装专业+皮革产品”的皮革服装专业。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专业群的动态调整除了“专业”本身的调整，即停办一些没有市场需求的老专业，开设一些服务新产业、对接“新工艺、新技术和新规范”的新兴专业；还有就是在原有“专业”基础上，根据产业发展、产品升级的需求，调整“载体”内容，从而更新技术技能的运用。

三、“链上”课程：提升复合型人才的复合性职业能力

著名课程论专家菲利浦·泰勒曾指出：“课程是教育事业的核心，是教育运行的手段。没有课程，教育就没有了用以传达信息、表达意义、说明价值的媒介。”[3]职业教育专业课程内容其传达的信息必须符合社会生产力发展状态、趋势和人力资源市场需求，才能体现职业教育作为一种具有职业类型教育形态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是，中职课程结构其实一直没有走出 “学科知识体系”拼接“应试项目技能训练”的阴影。这样的课程结构，教学内容严重脱离企业生产实际，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很难实现真正的对接，教学标准与生产标准也无法统一。“链上教育”要培养具有明显区域性、较强复合型的产业人才，必须针对复合型人才的复合性职业能力设置复合性职业课程群，即课程群应具有两个明显的特征——区域性产业特色和跨专业技术技能。

（一）课程群对接职业能力，具有区域性复合特色

职业教育与区域经济对接，有利于促进人才培养更加符合当地的就业需求，更好解决 “应聘者劳动技能、技术水平与市场岗位需求不适应、不匹配，学校‘就业难’与企业‘招工难’并存”[4]的结构性就业矛盾。教育部《关于职业院校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制订与实施工作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7〕95号）中明确提出“深化产教融合，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是当前推进人力资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迫切要求，对新形势下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扩大就业创业、推进经济转型升级、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具有重要意义。”“建立紧密对接产业链、创新链的学科专业体系。” 专业课程是职业学校对接行业人力资源职业能力需求、产业发展创新的内容载体。

职业教育的课程设置向来以专业为对象，每个专业的实施性教学计划都是单一进程的，每个学期的课程内容统一、固定，这样的课程结构无法满足学生个性化、复合型的培养要求。从单一的专业技术技能培养到复合型技术技能培养是职业教育主动适应社会人力资源发展需求和优化职业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重要体现。根据皮革专业群“链上教育”培育“4T5S”职业能力的需求，在皮革专业群课程体系建设中，开设了基于“链上选择”的皮革专业课程群与专业融通课程群，如表1。同时，通过“链上选择”教育，真正实现具有产业特色和复合型的职业技术技能人才培养。

（二）课程群对接区域性产业，具有“链式”跨专业特点

皮革“链上教育”的课程建设思路充分体现了“专业+载体”的职业技术技能和融入产业文化的职业素养培养路径、全局育人和多元育人相结合的课程观，如图3所示。在实施“链上教育”时，以皮革服装为中心为“链上”其他专业方向的专业课程添加专业载体。市场营销、电子商务、平面设计的专业课程都以皮革产品为载体。专业课程建设不仅仅是校企“双元”开发教材、设置课程，同时还有合作开展生产性实习实训。如原来的市场营销专业，专业教学内容空洞，不受学生喜欢。整合皮革专业群后，市场营销以皮革产品为载体，使教学内容更有针对性，同时开发基于皮革服装企业“生活馆”（工厂店）的主题性生产实习，让学生在皮革服装销售的旺季进入企业岗位进行实践锻炼，提升职业综合能力，感受职业成就，激发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总之，把专业建在产业上，坚持教育链与产业链对接，促进专业课程建设与区域经济产能升级、结构调整协同发展，让专业课程群具有鲜明的区域性经济特色是实现职业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重要基础和前提。

四、链上选择：实现复合型人才培养的多样性要求

复合性人才培养的关键是实现教学过程和内容的多样性，通过选择教育实现。

(一)设计“链上选择”路径

实行大类招生和构建学生“链上选择”机制，即学生从选择专业大类（即某个产业）到选定专业方向（即某个行业或岗位）的选择机制，并有辅岗项目的选择。学生入学时仅选择专业大类，进行专业体验后从“链上”专业群中选择专业方向。“链上选择”机制改变了过去学生对专业选择的盲目性及职业选择的随意性，使学生对所学专业有更深入了解，对未来职业发展有系统规划，提升学习主动性、积极性和稳定性，选择路径如图4所示。

（二）构建“链上选课”机制

以“专业链”设计“教育链”，构建“核心+链上自选”的跨专业课程（项目）体系，有效整合校内外资源，开发不同专业体验需求的“课程包”、不同个体需求的“辅岗项目”、不同维度的职业文化素养类课程，建设满足体验教学要求的校内外职业体验中心。选修课程体系定义为44X2N，分别指4个专业体验包、4个专业方向项目、X门专业主修核心课程、2个辅修项目、N个素养模块。选择性课程架构示意图如下图5所示。

  （三）组建“链上双师”团队

 “链上教育”欲把企业人力资源开发与学校日常教育教学有机融合，通过组建“校企双元”的“双师”团队。根据专业特点，主要的协同形式有两种，一是基于教学项目的“双师”团队建设。主要在职业体验、岗位见习、跟岗实习、主题性生产实习、岗前培训等教学项目中，专业教师负责前期的教学项目的设计、组织协调、教学协助和学生管理，而技术指导、工艺要求、生产管理和职业素养培养等都由企业管理人员和指导师傅全程按企业的标准来实施。二是基于产学研工作室的“双师”团队建设。学校通过与企业联合成立产学研工作，比如皮革服装专业在学校成立“孙海涛大师工作”，依托工作室成了五大中心，即研发设计中心、制版打样中心、电子商务中心、皮革物流中心、皮革体验中心，由企业和学校共同参与教学、生产。

（四）实施“链上学分”互换

学分制为选择教育的实施提供了制度保障，为个性化教学组织实施打通了“经脉”。“链上”的专业选择、课程选择、学习方式选择等都必须以学分制为前提，通过学分互认、学分替换、学分奖励和学分重修四种方式实现学生跨专业选修。

结束语：复合型人才是指通过课堂教育、实践教育等多种形式培养出的，掌握两个或两个以上学科、专业理论基础和专业技能的人才。[5]复合型人才并不完全表现在本职业相关的复合，更表现在其职业能力的多元化。[6]“链上教育”为皮革专业群建设及复合型人才培养过程提供了明确的思路，对于现代中职教育模式进行了创新与探求，努力培养具有皮革专业知识和多技能的复合型人才，同时具备较强的岗位迁移能力。

参考文献

[1] 中国教育新闻网http://www.jyb.cn/zgjyb/201803/t20180328_1035938.html

[2] 修南.唐智彬.基于职业核心素养的职业教育专业课程标准研发理念[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9（29）：23-24

[3] 菲利浦·泰勒.课程研究导论[M].沈阳：辽宁出版社.1990年：11.

[4] 程舒通.1+X 证书制度试点工作：诉求、解析与误区的防范[J].教学与职业.2019第15期:19

[5] 许登峰：复合人才培养主要模式及比较研究[J].市场论坛.2019年第7期:

[6] 360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5%A4%8D%E5%90%88%E5%9E%8B% E4%BA%BA%
E6%89%8D/7676918?fr=aladdin

（本文作者单位为海宁市职业高级中学）